【正文】
主父说,汝所触及皆为『真实』,但真实未必是真理。[1]
有人告诉我,《Ergo Proxy》是一部动作片,我问道:“Ergo Proxy”是什么?然后拿过海报一看,感觉这像一部视觉系SF动作片。然后将片子一集一集读下来,发现竟然是部文艺片。啊哦,看到结尾,恍惚已经有科教的感觉了。
然后被主角一句:“我仍是,Ergo Proxy!”打醒,FAINT,这还是部动画片。
悲喜而言,似乎在剧中不是那么明调,剧情开始的架构就给人一种摇摇欲坠的不确认感,到最后轰然崩塌。或说绝望,或说一切归为原始。商业动画漫盈的今天,敢给予观众这种精神刺激的确实不多。
监督村濑修功,曾经做过《魔女猎人罗宾》、《机动战士高达W》、《机动战士高达F91》等的监督/作画监督。他设计的角色给人一种新生代的锐进,然后也揉杂了新生代的不安。这种不安在人物的脸面上是难以看清,但你一看见这个形象,联系到现实,就会马上回想起来。比如罗宾,比如布西克,比如文森特。
【一. 理•春•的•青•墓•想•和•坟】
惊爆!警匪恋!
红衣高大蒙面男子夜袭司法人员公寓欲图不轨,未遂潜逃,
美丽强气职业女性受辱拾起法律武器奋起反抗,一追数月。
啧啧,就该这么宣传。
《EP》里借用了大量其它艺术作品里的经典形式,比如第二集中,劳尓妻子和孩子被Monad所杀的场景,来源于前苏联电影大师谢尓盖•M•爱森斯坦(Sergei Mikhailovich Eisenstein 1898-1948)1925年的名作《战舰波将金号》(The Battleship Potemkin,又译作波坦金),剧中一位母亲推着婴儿车惨遭沙俄士兵杀害,婴儿车也随着阶梯滑落,最终母子双亡。导演运用了六十多个镜头,用蒙太奇的手法,将沙俄镇压敖德萨群众起义的场景刻画得极其深刻,这段镜头被称为“敖德萨阶梯”(Odessa Steps)。
类似的场景也出现在布赖恩德帕尔马(Brian De Palma)1987年的作品《铁面无私》(The Untouchables),不过帕尓马只借了形,而把自己的神融了进去,通过多方位角度的拍摄,将阶梯上激烈枪战的镜头时间故意延长,完美的契合了剧情交代和氛围的营造。可谓范本再创造。相比之下,《战舰波将金号》中透过嘈杂和凶暴反映的人性和历史,《铁面无私》里这个婴儿车只能算作商业陪衬,而《Ergo Proxy》里,劳尓脸部僵硬地看着妻子和婴儿车一起落下,广播里不断放着“请抛弃不需要的物品……请忍耐……”(暗示情感是不必要的),已然是种套式上的默契了……
《战舰波将金号》
《铁面无私》
这就是所谓的“致敬”吧……类似的“致敬”还有很多,比如14话中,莉露沉入水中地镜头,逼真COS欧洲画家John Everett Millais刻画《哈姆雷特》中的人物Ophelia落水的情景。诸如此类,制作者透过艺术表现的既成视角,来传达剧本里所蕴涵的潜在信息。
莉露•梅亚的眼影被刻画的很显眼,很招摆,甚至海报上那股戾气,十分里有三分来自那两道眼影。蓝色的、未曾改变过、由随行者为他妆扮、即使食寝不安,也不忘妆容――完美地刻画了一个性格倔强、任性的小姐形象。由于眼影和皮肤的颜色产生明烈对比,皮肤、眼影,瞳孔三者构成一个由浅入深的色系,视觉被人为的拉到眼神处,眼神的细微变化就“放大”了。
这种视觉暗示在影视上有大量运用,比如马特•格瑞宁(Matt Groening)的 《辛普森一家》。里面的人物有一个共同特点:大眼睛小瞳孔,这样人物在传达表情的时候,视线和神情的表达变得更加明显(或者说有朝某个方面暗示的倾向),作者将一种市民阶层“着意社会”、“力图改变又反被利用而不自知”的社会讽刺融合在里面,这种理念通过简洁的色块和乖张的肢体动作表现的特别明显。笔者认为制作人给莉露刻画眼影的主要目的,是想通过眼神表达台词背后的另一部分:即莉露•梅亚一直寻求的“真实”,和“真实”的自己。
然则本片萌度有限,《EP》给人的感觉是“涩”,无论是配色还是布景。剧中用了大量低纯度[2]的色系,压抑,沉闷、不安定,而极少使用黄色[3]作强调。比如第9话中光辉代理人Kazkis Proxy给文森特看的哈隆斯过去繁荣时的投影,之后又关闭掉,眼前呈现一片充满腐败气息的废墟,这种瞬间的落差给人的心理冲击尤为强烈。
可以说,《EP》将一切具象的内容都蒙上灰色的色彩,而将抽象的暗示表征[4]都涂以鲜艳的明调。接着抽象与具象对比,抽象与抽象对比,具象与具象对比,如Autoreiv作为“灰色”(基调黑白)的存在,当中唯独Pino一人的眼是有“神”的;而Pino的瞳孔却不是莉露、文森他们的黑色;Ergo的眼是红的,Monad(莉亚露)的眼却是黑的,Monad的复制品――莉露却自己涂上浓重的眼影;文森特放弃了作为和Proxy一样的圣眼,拥有了和Monad般人类的眼神,然则Proxy的“圣眼”却是无神的。这些均是制作人力图让观众玩味的地方。
《EP》通过大量蒙太奇重构[5],用仿倒叙式的类比手法,将角色和角色以外的集合并联起来,抽象成两个意识主体[6],继而复合成一个认识主体[7],即从“我思”和“汝辩”演化成“我思”和“我辩”,如剧中第11集中,城市之光书店的老头和文森特的对话演变,剧中不断强调“我思故汝在”,暗示思维的统一性同时又放大认识客体(在思维里)之间的辩证关系:比如第1集中闯进莉露房间的明明是Ergo(即文森特,也可以认为是文森特思维的另一面,反过来站在Ergo的角度亦然),而后面文森所遭遇的事件里,却在被不断强调、暗示自己和Ergo(Proxy)的关系。
“之前呢?”
“之前你是什么?”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这种类似歌剧式的演出,不禁让人将它和同类的SF作品《攻壳》作比较:同是思考哲学本质问题[8],所不同的是,前者是唱的,后者是演的。
然而强跳跃的对白和冷冰冰的肢体语言给人带来的不是无尽的遐思,更没有“变幻莫测的梦”[9]反而会令不着头绪的观众再三回头翻看,翻看又翻看,陷入递归的循环里,对于喜欢轻格调的观众来说,这无疑是一种“逻辑灾难”[10]。如第15话和第19话,前者硬生生的通过KUSO一个娱乐节目来把庞大的世界观强塞给观众,而且观众在看完整部剧后又得回来从这里搜寻情节推论的起点;后者则是加重了观众对虚实的不确定性[11];不知道这里该赞监督手法个性、立意出新还是喷他功力不足、糊弄大众。
看来制作人不仅仅要把龙套们逼上绝路,将观众这个“认识主体”也顺带稍上了。
哦血特,佐藤大你难道也是票友?
“我仍是,Ergo,Proxy呀!”
【二.人机恋猛击是,搞基狂点否,爆菊请关机】
什么是真实,什么又是真理?
物质的本质是运动,类似的,哲学的本质即思考。[12]
Proxy,移居太空的人类留在地球的代理,穹形人类的“造物主”,然则对Proxy来说,原人类是他们的造物主,爱或被爱,恨或被恨,复仇和被复仇,在看起来高度发达的文明背景下,一段“创造和毁灭”的短暂舞台剧,围绕“意义”展开。
《EP》中充满了许多这样2元论[13]向的课题:在或不在,生或死,黑或白,成或败,理性或感性等。而这种被剧中树立、标榜起来明晰的对立概念,却又在剧情里被无情的抨击,调戏,甚至殴打。比如劳尓,他登场即代表着现实里很多人所向往的那种模式:满意的工作,高贵的身份,还有“和谐”的家庭。当文森特这个名字跃进并打乱他的生活时,这个被命运捉弄的男人旋即开始了复仇。从他想逮捕文森,到后来启动天堂之门[14],企图射杀Proxy,复仇的计划是一步紧接一步。但越接近真实,劳尔越显得惶乱。劳尓恨文森特什么?恨他夺取了自己的所有?恨他身为创造主的身份?
劳尓恨自己的命运。被造物主既定的命运。他想获胜,但注定成不了胜利者。正如Proxy One说的:即使你们侥幸活下去,也不能证明你们是胜者。或者说,在造物主的词典里,根本没有胜者这个词语;可能,造物主也不是胜者。
是非成败转头空?
古语:一分为二,合二为一[15],矛盾规律是辩证统一的,对立存在的斗争是历史性的,社会性的,斗争的同时又在推动着事物的发展。《EP》中渲染了一个强烈的斗争舞台:人类和其它,有情和无情。但是又刻意将斗争往一个极端上推进,比如第一集里广播中不断回响着“即使那是不需要的东西,也请忍耐,抛弃他们,你们的生活会得到改善。”[16]暗示着:人类的感情是不必要的,人类为存在而存在。结局里也提到了,Proxy和穹形里的人不过是为了改造地球而存在的存在,最后罗姆多也和其它穹形一样步入了毁灭。
《EP》用这种结局指代命题旨向的无义性,即用归谬法[17]的方式阐述论题的域定义缺失,而意图将其归一[18] ,比如感性和理性的课题上,最后罗姆多崩坏的时候,莉露(人)担心文森特的安危,皮诺(中毒的AR)轻笑着说:我能听到他的声音……距离1107单位;以及克里斯蒂法:这(保护皮诺)是他下达给作为随行者的我的最后的使命……这种结局显然但旗帜模糊的表达,正是《EP》制作者想要传达给观众的:
人类所思索探究、争论的课题,可能本来就是无意义的[19]。
人首先是动物,然后是社会性的动物,接着人有思维,有感情(思维的高级形式)。从生物学上讲,人(个体)作为动物之于其族群的意义,在于繁衍和生存。显然,人类在地球上的繁荣已经证明了这个物种在进化竞争中的优秀性;而基于社会,人的意义被赋予了更多内容,比如成就、影响、荣誉等,然而这种价值取向的能动作用并不能颠倒社会存在和社会意识[20]的关系,意识在任何时候都只能是被意识到了的存在,而人们的存在就是他们的现实生活过程[21]。人的存在本质是社会存在,人处在社会关系的闭包中开展生产实践活动,其次再谈社会意识。比如,伯夷、叔齐“义不食周粟,隐于首阳山,采薇而食”[22];伯夷叔齐固然高义,然则作为“人”,仍然逃不了“食”的需要,讽刺的是,粟为周朝之粟,薇亦周朝之薇,食粟食薇,如之何异?这亦证明了存在是社会关系下的存在,意识是社会关系下的意识。
有机界的发展是一个熵减[23]的过程,这点人类也不例外,道德决定论在历史发展面前是站不住脚跟的。过去西教廷坚持着信仰,死不承认人的祖先是畜生,更想方设法扼杀小球围大球转的“谬论”。然则历史是残酷的,时代的潮流不断冲刷着人的观念,思维壁垒被击溃,追溯本源~展望未来这一思维的跨度变得越来越长。而生产力的发展在不断满足人类社会的发展和需要,在这点上,生产力对社会生产起决定作用。《EP》里同样用这种模式构造了一个高度发达的“社会”环境:日常生活,均有AR代理,生活无忧。但剧中却把这种架构当成一次性抛手的筹码,作为最后翻盘的重要赌注:人和科技发展到最后究竟是什么?意义何在?
永恒!因为我爱你呀![24]
我们站在伟人的光辉里,仰视他们的光芒,顺着他们的指引前行,然而我们真的需要存在主义的人道关怀?天平的两极[25]究竟哪边才是应该追寻的?城市之光的老头跟文森特说:“箭”和“生命”两个看似对立的东西,而他们最终到达的地方都是死亡[26]。
灵魂不朽,自由意志,上帝存在,诸如此类,你无法证明其存在,但你又无法证明其不存在[27],辩证本是人类认识所有域内的相互映射,离开了人类的认识域,辩证关系就不存在了。好比一个人先说“地球有什么意义”然后另一人回答“可以住人”,然后那人又问“那颗星星有什么意义”。类似的情景,均可以归结为“对认识对象的绝对化抽象”。而意义作为人对于物质、精神的反思,是一种形而上的存在,它必须从意识出发,建立在一个受体上,而这个受体通过表征反馈到人脑中,形成一个思维活动。即抛开人不论,把一个东西独立出来,将它封闭到一个不被主体认识的空间中(假设它和那个空间也不关联),然后问它是否有意义,那么这种命题是自毁的[28]。比如P:A:我是个绝对独立存在的人, P:如果命题真,那么有A=>┐A(命题是真,那么“我”说的这句话就是有关系的了),即有┐A,我没有绝对独立存在,两者自相矛盾。反之则不矛盾。所以“如果我是个独立存在的人,那么我有(没)意义”这个命题的前提就是假的了,即无论有没意义,都无法决定命题的真假。
《EP》中,那个剧中在洞穴中的代理人被射杀后,其随行者朝莉露发起攻击,可以说那个随行者作为相对独立的个体,其在客观世界里唯一的“关系”被“剥夺”了,于是便开始了一些“奇怪”的行为。又如22集中,面临着罗姆多的毁灭,莉露的上司无谓的摆动手臂,好像自己仍然在工作,履行义务。种种迹象暗示:“意义”是基于关系而存在的,脱离的关系,“意义”将不在有意义。
如果将“意义”定义为:“既在体客观独立的形式和内含”,那么可以说,人、人生的意义并不具有“意义”的内容。[29]
Monad:来吧,文森特,去我们来的地方。
文森:不,不去,这里还有需要我做的事情。
文森特知道,Monad要带他去的地方,没有LOLI,没有眼影,没有KUSO,没有爱,没有SM,所以,他只有舍弃一半。
为了得到另一半。(作者按:后宫与搞基果不能兼得)
尼采把答案留给了自己,却把疑问留给世人。
犹太法典的世界翻译板,其最后一面必定留白,象征着法典永远留有余地供人思考和辨析。
故,我仍是,“Ergo,Proxy”呀!
【三. 在或不在,梦或醒,叫你丫文青】:
在那的任何事物
既不是城镇 教堂 河川,也没有色彩 光线 影子
我经常一动不动地惬意地感受到
这圆形大海潮 这天空的晴朗 这地狱的忧愁
渗透至我身体内
那只是空想
不能相信 就连自己
在我的心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那是因为感觉到内心深处有什么已经沉睡了,以及又有什么已经觉醒了
啊 那是一种不能用言语形容出来的一瞬间
在他所出生的那个世界里,人类可以成为一切……[30]
很遗憾的是,福德这个龙套不够敬业,人家文森特第一男猪,我思我行是个性,你丫装什么思想哲人还学美型反角搞偷梁换柱,好了吧,2集就挺了。
于是《EP》不断的暗示:你丫存在到底有什么意义,形而上(下)的东西有没存在的必要?比如人生,比如感情。剧本是无情的,所登场的人物一个个倒下,而主题也一步步彰显出来。文森特,一个超脱“命运”的存在,却在不断反思自己命运的足迹,以及审察自己超脱的过程。
物本无极,何以知天命?[31]人有没有这种可能?
Autoreiv为了穹形的人类更加舒适而存在,Proxy为了改造失落的大地而存在,那么地球上的人类为什么而存在?伊吉为了守护莉露而存在,莉露为了唤醒Ergo而存在,Ergo呢?
我思者,我在。[32]
普特南(Hilary Putnam,1926~,美,当代哲学家)提出过一个思想实验,即“钵中之脑”(brains in a vat):假设有那么一个(群)科学家,他(们)将我们的脑子放置在一个营养供给容器中,任何感知在大脑里的回馈都通过计算机模拟出来,比如视觉触觉听觉等,任何思维的活动也可以通过计算机模拟并控制,然后普特南提出疑问:是不是我们现在所感知的,所想的一切,都在那些科学家控制之内(比如我们现在谈论钵中之脑这件事)?
类似的,中国古代也有“庄周梦蝶”[33]的故事,剧中一开始Ergo夜袭莉露闺房的时候,就触及了One留下的“Awaking”字样,直到后来在莫斯科秘室中再次看到他留下的“Awaking”字样,文森特Peoxy的一面正式醒来。它真的醒了吗,是否真如“丘也与汝,皆梦也。予谓汝梦,亦梦也?”[34]。
美国当代哲学家J•丹西(Jonathan Dancy)给出了这个命题的闭合论证[35]:
(1)我不知道我不是缸中之脑;
(2)如果我不知道我不是缸中之脑,那么我就不知道我有手;因此:
(3)我不知道我有手。[36]
那么我们究竟是不是钵中之脑?下面来将论证符号化:
D:全总个体域
一元谓词:
K(x,y):X知道Y
A(x):x是认识主体,
P(x):x在实践(比如人知道自己有手脚)
Q(x):x是“钵中之脑”
闭合论证的表达:
∀x{┐K(A(x),┐Q(x))∧[K(A(x),P(x))→K(A(x),┐Q(x))]}→┐∀x K(A(x),P(x)),
该公式化简如下:
1。∀x {┐K(A(x),┐Q(x))∧[K(A(x),P(x))→K(A(x),┐Q(x))]}→┐∀x K(A(x),P(x))原题引入
2。∀x K(A(x),┐Q(x))∨∀x┐K(A(x),P(x))∨∀x [K(A(x),P(x))∧┐∀x K(A(x),┐Q(x))]
3。┐∀x K(A(x),P(x))∨{∀x [K(A(x),P(x))∨∀x K(A(x),┐Q(x))]∧1}
4。∀x K(A(x),P(x))∨1
5。1
原式即重言式(永真式)
这个论证的前提是:F: ∀x K(A(x),P(x))→∀x K(A(x),┐Q(x)),若F为真,有如下命题:
条件:∀x K(A(x),P(x))→K(A(x),┐Q(x)) ,∀x K(A(x),P(x))
结论:∀x K(A(x),┐Q(x))(“我”知道“我”不是钵中之脑)
PC:
1。∀x K(A(x),P(x))→∀x K(A(x),┐Q(x)) 条件引入
2。∀x K(A(x),P(x)) 条件引入
3。∀x K(A(x),┐Q(x)) 1,2假言推理[37]
从数理逻辑看,在F为真的前提下,只要“我知道我在实践、(意识)活动”这个命题为真,那么可以得出“我”并非“钵中之脑”。但是,怀疑论者怀疑的不仅仅是“我”和“脑”,如果他们进一步怀疑逻辑行为本身,即F过程的真伪,或者进一步怀疑“→”的可靠性,这个时候论证好像就“轰然崩塌”了。德娄斯也曾把闭合论证表述为无知者论证(argument from ignorance)[38]。此无知非彼无知,这里的无知是指归因者(这里可以理解为命题、命题思想的阐述人)在特定语境下导致一般知识(比如常识,甚至基本逻辑等)可靠性的缺失,即辩证的失效性。因为在怀疑主义论证(语境)中,知识的标准异常的高,这种标准带来的一个结果就是:大多数情况下,论证者处于“无知”的状态,即无法用一般性的知识去证述命题的真伪。[39] 康德云:这,这素耻辱啊……[40]
物体本没有颜色,而是光通过眼睛“给予了这个世界色彩”。可能你不相信,可能你无法证明,然而真理也许就是如此:如果它是相对的,那么你(主观地)无法相信;如果他是绝对的,你(客观地)又无法触摸。正如第9集的光辉代理人对文森特说:黑暗中的人们总是在寻求光明,而光明到来的时候,却因为太过耀眼,而不得不背过脸去,甚至眼睛都会感到疼痛。真相(理)就是这样的东西。
文森特身为红专分子,意识先锋,竟违反《AR妇女保护法》,“畏罪”并携幼女潜逃,继而袭(女)警拘捕,然后在国际中流窜作案,多次进行恐怖活动,四处学习、宣传反动言论,恶名昭彰,对于其反革命颠覆行为,我们要予以坚定的批斗,批翻,并踩上一脚让其永远不得翻身!
所以,所以什么,所以文森特同志在最后明白自己究竟只剩下“控御姐”携隐含控LOLI的潜力,故只有违心YY:我还是,Ergo,Proxy……[41]
【四.鸡生蛋,蛋生鸡,罗姆多恩仇录】
文森特在夕阳下。
“你来了。”
“我来了。”
很明显,《Ergo Proxy》不是一座感情雕塑,但这并不意味者里面没有令人回味的感情细节。什么?没有爱?谁说的,给我站出来!
22集Monad的克隆体Re-l-2 Rialu夺取劳尔的手枪,并对德塔勒斯说:因为那个人说想杀他。这段可以看出,Monad一开始便爱Ergo,接着文森特“爱”莉露,这不就素《异度装甲》吗?这就素爱啊,伟大乌托邦旗帜下赤条条的爱!
有趣的是,文森特看莉露,不唱“事事风风韵韵,娇娇嫩嫩”[42],偏要“人生愁恨何能免,销魂独我情何限”[43],整一痴迷2D世界,携有AR控的Otaku形象。文森特,没办法,要怪就怪监督吧。您老实在长的太素描了。
什么,畸形?好吧,人不畸形枉少年,让我们来说说罗姆多的畸形史:
宅叔VS孙女:多洛普并不爱莉露,他感兴趣的是造物主。莉露不过是用来接触(唤醒)造物主的工具。爷爷对孙女,没有爱。而莉露一直爱着多洛普,作为孙女对爷爷。即使到最后他明知多洛普使用手段要除掉她,她仍然没有放弃作为他孙女的身份。
“不管他究竟是怎么想的,我是一直这样喜爱着爷爷。”
宅叔VS人妻:劳尔,面对自己妻儿被杀,没有一滴眼泪;最后报憾死去,也没有一滴眼泪。劳尔内心确是有感情的,但他不懂如何去表达。一个不懂表达的人,是有情还是无情?男人,流血呼,流泪呼?
宅叔VS伪宅叔:Ergo Proxy正是Proxy One复仇的代理,那么复仇到底是什么?将罗姆多毁灭?第15话里,MCQ告诉文森特的答案:对于这个世界得以再生的人,最不需要的是什么?是代理人(文森特回答“难道是我?”)。最终话Proxy One自己也承认,代理人即神的代理,当他们引导人至约束之地后,便失去了存在的意义。伊吉,德塔勒斯亦是如此。两者都恨文森特,前者被夺去了存在的意义,后者明白了自己存在的意义。
创造主恨被创造者,“被创造者”恨“创造主”……
人类创造了代理人,One创造了Ergo,Ergo创造了人类和Autoreiv;到底是创造主造人还是人造创造主?
易者有太极,太极生两仪[44],同是她娘生,相煎何太急!关系者和被关系者在历史的同一维度上始终保持着趋衡的态势,但人总是这样:将自己标榜到更高的立场上俯视一切,然后归纳,证伪,接着张大嘴曲扭的嗤笑。尓不知,时间耗不留情,它让你丫抽前人,自有后人来抽你。Donov到莫斯科大干一票,想到Ergo有一天会回来,一把辛酸泪;One机关算尽,最后在阳光下湮灭,自咽愁滋味;文森特站在罗姆多的废墟上,看着最原始的“造物主”徐徐飞来,不知该笑谁。
笑,叫你笑。什么?你说你都是对的?你怎么知道你都是对的?我怎么知道你都不对?那你怎么知道你不知道,你怎么能知道我所说的知道不是不知道,你怎么能知道我所说的不知道不是知道?[45]现代知识论里3个要素:真(True)、信念(Belive)、确证(Justification)。如果一个命题可以作为“知识”被人纳入信念中,那么在认识过程中,认识对象需要符合客观事实,而且满足真实的必然性[46];其次认识主体必须坚信这个命题,而后即是知识的确证问题。如果一个命题判断的信念不是可靠的,那么这个过程不能称为确证[47]。确证作为判断信念是否符合某个真理系统的因素,须满足:(1)确证的信念的理由必须充分;(2)若确证一个信念的所指,必须要使这个信念成为可能 ,即可满足;(3)确证者对于认识者来说必须是可以把握的;(4)被确证的信念必须在蕴含它的环境里被肯定,且执信(念)者必须在知识(或确证的信念)的范围中对信念加以肯定;(5)被确证的信念必须与一个同一的信念系统相适合;(6)执(该)信者,必须满足一些理智的义务[48]。
假设两个历史维度K1,K2,有事件映射f1,f2分别在K1,K2下,个体A,B,确证信念标准[49]P1(x),P2(x)分别在K1,K2下。如果A在K1下干了一件事m,那么B关于A干了这件事的信念如何确证?符号表示为:K1→f1(A,m),B在K1,P1下对于K1→f1(A,m)的确证行为n,确证表述为Γ1:P1(m)→(K1→f1(B,n)∧ (K1→f1(A,m))),可以看出,Γ是可满足的,即同一历史维度的某个信念标准下,可以获得对一信念的确证。如果B在K2中,那么有Γ2:P2(m)→(K2→f2(B,n)∧(K1→f1(A,m))),如果在P2信念标准下,K2对K1关于事件m的确证映射为0,即P2(m)→(K2→K1)=0,(比如在当前信念标准下,K2历史维度上对K1关于m无史据可考,或者时间轴上K2在K1的负方向等)则有Γ:P2(m)→(┐K2∨f2(B,n)) ∧┐(K1∨f2(A,m)))=>P2(m)→(K2→f2(B,n)),即P2标准下,你至多只能确证自己的“确证行为”,而无法对“A干了m”做“充分的相信”。
由于确证涉及到作为理由的信念(确证者)与被确证的信念(被确证者)之间的支持关系,因此某一信念的确证,似乎需要依赖于另一信念,而这后一信念同样又要依赖于其他信念。这使得从结构上看,确证似乎形成一个无限回溯的系列。基础主义者认为,要解决回溯论证的问题,确证需要有一个基本的信念,由它构成确证的基础,其他的信念则由此出发,获得具有必然性的支持,以满足确证的条件,从而避免回溯的困境。同样,确证者须承认你的确证行为是蕴含在P2里的,即P2(n)→P1(m)=1否则,后人便无法确证你的确证行为。在这点上,《EP》中给人的阐述是:文森特作为一个信念的确证者,不断的尝试去明晰信念系统,而莉露,却在扮演着和文森特不同历史维度的认识主体,再透过文森特的行为,反思自己的信念系统。
历史何尝又不是如此?我们看古人,或者相互看,或者照镜子;肯定也好,否定也好,都是处在当前的信念标准里。“否定”自己的信念标准,那何来确证,何来知识呢?同样,你的肯定、否定以及肯定、否定的行为,仍然会被后人以他们的信念系统拿来确证。嘲讽一切,怀疑一切的人,无疑拿一把钥匙去撬所有的门,滑稽又可笑,因为它不知道,每个门里都有着不同的规则,而你就是从一个门里走出来的人。盲目追求终极的问题而否定相对的存在,不建立立足的基点,那么一切都是虚假的,如此而言,“说”与“不说”,岂不是一样?
这个世界,哲学也好,科学也好;人类也好,Proxy也好,不过是你践踏历史,然后当你死的时候,历史再践踏你。你能不死吗?什么?不死?内侍监!
在!
发•便•当!
嗯?
文森特,看毛看!你还是,Ergo Proxy![50]
【坚·决·完·稿】
文森特在阴霾下。
和皮诺一起。
《EP》给人的感觉,好像一块干硬的面包,你不啃它,觉得可惜;啃了,却觉不出香味,然而在咀嚼的过程中,脑袋里又形式化地回味起那种怡人的香味来。它将哲学名句堆砌起来,然后一齐砸给观众。文森特,开始扮演着理性的拾荒者,最后却将辛苦收集来的理性统统抛掉。制作人俨然一副“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的态势,SATO大,你狠的!
《EP》里描绘的是一个舞台,构建的却是一个法庭,文森特同志一人饰3角,又当控诉者又当辩护者最后还客串法官,恩,辛苦了,文森同志,你COSPLAY得很成功!
One:你俩搞什么飞机,想萌Monad,不和谐!不批准!
Ergo:我明明不想的,可是他就要搞人机恋,害我受牵连,要求精神赔偿!
文森特:……我我不不想想的的啊啊
旁白:生就一副便当命,多情总也似无情。
我把东西收起来,然后找到那个推荐的人,对他说:同志,这根本不是一部商业片,这是“内涵”片!他说:同志,我有说它是商业片吗?
Ergo Proxy,我是自我的代理人,将流言蜚语轰杀至渣吧,听贫僧一句,回家看一遍,看两遍,看XX遍!
啊,少年仔,你肚子不舒服吗?
……
哦血特,你原是,Ergo,Proxy呀!
注释:
[1]:这里是站在唯物的观点阐述,真实指客观世界通过知觉在人脑中的清晰反应,其受制于人(相对独立的个体)认识域(有机的集合)的最小交集(比如共识等)和最大合集(比如科学发现,先定义等);真理指1。不依人的意志而转移(变)的所有客观内容,2。认识主体对认识客体的正确反映。1和2不是并列关系,是两个不同角度的阐述,2中包含真理的相对性,比如价值真理等,1强调真理的客观性,历史辨证唯物主义中指客观真理(注:唯心主义否定客观真理)
注:主父指马克思,笑,笑毛啊,科普呢,严肃点!
[2]:(色彩)纯度(value):又叫饱和度,指色彩的浓度,宏观上浓度高,颜色越明亮,反之越灰暗。
[3]:“黄色是一种辐射状的运动,纯黄色是一种具有辐射状效果的色彩。在各种色彩中,黄色最明亮或最能产生光亮效果;它弥漫在空间中,跳跃闪烁,并力图成为空间里一切运动之中心。”(保罗·C·韦茨,《艺术的心理世界》P121,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3)
[4]:表征(representation):信息学里的概念,指客观刺激有序的在人脑中的呈现方式。刺激通过感官到达大脑后被转换成信息,这个信息以表征的形式呈现,表征既是客观对象的有序反映,也是被转换的客体。
[5]:蒙太奇的定义:通过镜头的组合和连接,构成电影的一种独特的表现/语言形式
韩小磊,《电影导演艺术教程》P393,北京:中国电影出版社,2004,
[6]:意识主体:这里意识指客观世界在人脑中的主观映象,主体指认识、实践活动的承担者。意识主体理解为:对(认识、实践)可循的有机集合。(可循指在存在的基础上,能(通过认识、实践)关联主观和客观(世界);有机指特定域中的满足一定条件的关系)
[7]:认识主体:此指可承担认识、实践活动的有机集合(基于存在)。
注:马哲里,认识主体的定义指:处于一定历史条件和社会关系中从事实践活动和认识活动的个人或社会集团。(《马哲》第4章第1节,任意出版社)
[8]:哲学本质问题,又称哲学基本问题、哲学最高形式,主要讨论2个方面:1。思维和存在(这里指物质)的第一性;2。思维是否能正确认识现实(世界)即现实(世界)是否可知的问题。
注:“正确”指物、义(人类的认识域的全部内容)完全重合,“可知”指人的认识域(全部内容)与客观存在可完全重合,即可等价。1中主张思一物二的即唯心,反之唯物,2一直是怀疑论者等所探讨的话题。
[9]:“纷杂的影像的凝聚性力量和只能从情绪上加以解释的可以引发联想的场景的奇特逻辑使观众想到变幻莫测的梦”(美,戴维·波德维尓等《电影艺术导论》上海文艺出版社,这里指让·爱普斯坦等在20年代所作的电影信息实验)
[10]:语出美国数学家M·克莱因《数学:确定性的丧失》一书(Morris.Klein,Mathematics, The Loss of Certainty,USA,1982),其对于“真理”和数学基本逻辑,定理提出质疑,这里指在连续的逻辑倒退中不断出现逻辑的自我矛盾继而导致回归原点,无法进行逻辑推断。
[11]:这种情况也出现在75年得奥斯卡奖的美国歌舞剧《芝加哥》,该剧用了“量子”跳跃式的时空重现手法,使得观众很难理解剧中那些部分是现实,那些是梦幻。
“虚与实的区别,本质上说是个别偶然性与一般普通性的区别,虚与一般普遍性联系,实与个别偶然性联系,所谓区别虚与实,就是要在审美反应中用理解的因素把握个别偶然中的一般和普遍。”(藤守尧,《审美心理描述》P70,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2001)
[12]:辩证唯物主义认为,运动既是物质的固有属性,也是物质的基本表现,从自然科学上看,运动是物质“能”和“在”的二象统一。
思考,严格上说应该是“明思”(explicit reflexivity,明确化的反思),哲学可看作实存(既在)与当为(或者说善)的一种系统并且概括的反映,其一个重要特征就是“反思性”,其课题在于解析“思而后行”以及指导“解析‘思而后行’”,但即使如此,由于哲学本身就是“概念”到“概念”的,有时其本质所定义的概念集合下仍然有无法给以概念化的并给予把握的对象(something which cannot be grasped conceptually),所以关于哲学的本质问题,只能尝试解释其起点的旨义性,对于其域、合分、表述等难以做一种“完整的概括”。
[13]:二元论:指认为世界上存在且仅存在两中本原(各自独立,且性质不同,这里指物质和精神)的哲学学说。
注:笛卡儿(我思和实体),柏拉图(理念和事物),康德(本体和现象)都属于2元论的学说。
[14]:天堂之门(Rapture):18集里劳尓启动的火箭,本字的希腊文为harpazo,译为被夺、被接、被取及被提。其涵义为,因某种的力量,以强迫的方式,将某人或某物夺走。或是说,在不觉中,突然来了一股外来的力量,将某人或某物从甲处取到乙处去。
[15]:对立统一的辩证规律,最早自清·方以智《东西均》:交也者,合二而一也。
[16]:原文是:Follow citizehs!Do you part and make waste。Life is easier when you lighten your lead.Follow citizehs!The time is new to censume!Why skimp. When you deserve more?
[17]:归谬法:间接反驳方法之一,为了反驳某论题(或某论据),首先假定它为真,然后由它推出成假的结论,最后根据假言推理的否定后件式,确定它是假的。其命题描述形式是:(A→B)∧(A→┓B)┓A,
这里指《EP》中将角色(情节)的结局影射成“谬”继而导出原题内含的不完整,比如生死的问题,穹形中的人类对“文明”的触觉是很极度迟钝的,而“文明”是作为现实中人类“存在”意义上所指代的延续性里重要的部分,两者具有鲜明的反差,即制作人一开始就给出了“这种论设”是无义的的观点。
[18]:归一:信息论里的观点,指所取的所有变体在给定范围内的积分总和为1,这里指“试图给命题假定其映像集合存在的唯一性”。
[19]:意义:这里指(假设并承认存在)一个无关联集合的形式和内含。是一个非静态的概念。
[20]:社会存在:人类社会依赖生存、发展的物质条件集合,包括生产数据和生产方式。社会意识:人类社会的精神生活过程,比如艺术,政治等。历史唯物主义认为,社会存在决定意识,而后者(在相对独立的基础上)对前者起能动作用。
[21]:《马恩全集》2版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P75
[22]:《史记•伯夷列传》:武王已平殷乱,天下宗周,而伯夷、叔齐耻之,义不食周粟,隐于首阳山,采薇而食之。
[23]:熵(Boltzmann):热力学的概念,最早出现在信息论中(Shannon熵)后概念量化衍生到其它领域上,旨在描述样本空间的不确定性(uncertainty)。玻耳兹曼从统计学原理出发,根据熵的统计学定义,导出一个结论:热力学第二定律说明一个孤立系统的倾向于增加混乱程度,而宇宙可以认为是一个孤立系统,宇宙的混乱程度在不断地增加,可以推测出宇宙最终将达到“热寂”状态,因为(所有恒星)都在以同样方式放散热能,能源将会枯竭,再没有任何可以作功的能源了。而有机生物恰好相反,他们通过消耗能量来使自己趋向平衡,即熵减。
[24]:(尼采Friedrieh Nietzsche (1844~1900),《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Kritische Studienausgabe von G.Colli und M. Montinari,Band 4,Walter de Gruyter,Berlin/New York 1988)
[25]:即两个极端,如宋·张载《正蒙·太和》:“天地变化,两端而已”指两个对立的矛盾,比如善恶,阴阳等。
[26]:古希腊哲学家赫拉克利特(Heraclitus)的名言:弓(tokson)名为生(bios),它的作用却是死 ”――残篇48
[27]:Kant,Immanue,Critic of Pure Reason, London:Macmillan,P113 ,1958.(康德《纯粹理性批判》)
[28]:自毁:由A可以推导出┐A,但由┐A并不能推导出A。比如“我在睡觉”等。
[29]:这里的解释,可以理解为康德那种“你想得到轮廓却摸不清模样”的概念。
[30]:第4集福德在文森特昏迷的时候读的诗,原为乔·布苏克(Joë Bousquet,20世纪法国超现实主义诗人)所作。
[31]:无极:《老子·二十八》:“复归于无极”,指无具体形象的宇宙最初混沌状态
天命:一指上天的意志命令,春秋前统治者认为自己“受命于天”,借天的名义行自己的意志。二指自然规律。这里的天有二义,一指类似宗教中的形式最高主宰者,二指世界精神的本源(古代诸子所指)
[32]:笛卡儿第一哲学原则“Cogito , ergo sum sive cxiso。”《Discours de la méthode》(方法论),这句话的原意不是(立)论述“我”“何以在”,而是阐释“我之思”明“我”即“思之所在”,即“我”怀疑的这个思考行为证明了那个在怀疑的我(正在思考)的这一事实的存在。笛卡儿把这一逻辑推断作为他思辨哲学的基点。
[33]:典出《庄子·齐物论》:“昔者庄周梦为蝴蝶,栩栩然蝴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俄然觉,则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蝴蝶与,蝴蝶之梦为周与?周与蝴蝶,则必有分矣。此之谓物化。
[34]:同出《庄子·齐物论》。
[35]:闭合论证是大多数反怀疑主义挑战怀疑主义问题所使用的论证基本方式,闭合论证的定义是:如果(认识)主体a不知道q(客体),却确实知道p蕴涵q,那么a就不知道p,即后续证明。
[36]:Jonathan Dancy, An Introduction to Contemporary Epistemology, Oxford: Basil Blackwell Ltd,1985,P11(当代认识导论)
[37]:描述原理为一阶逻辑《离散数学·数理逻辑》,(任意)出版社。
[38]:Keith DeRose. Solving the Skeptical Problem[A] . in DeRose , TA Warfield(eds. ) . Skepticism:A Contemporary Reader,Oxford University Press(基思·德娄斯《怀疑问题的解答》P183:耶鲁大学哲学教授,当代(虚拟条件)语境主义主要代表)
[39]:在当代西方知识论中,语境主义作为反怀疑主义的主流理论,其主张:任何怀疑主义(命题)的引入,必将引发提高知识引用的标准的趋势,即随着知识标准的提高,(论证)语境中可参为论据的事实主张主观的缩小了,这种缩小带来的对知识在域内的否定,并不是错误的,这和非怀疑主义者对(一般)知识的肯定一样,都是正确的,因为归因者必依赖归因者的语境。
即:“我不知道自己不是钵中之脑”这个论设到最后“我不知道自己在实践(没意识到自己有手)”的推断过程是真实的,但条件和结果之间的关联是超语境的(有手是常识命题,而钵中之脑是怀疑主义论者的命题,两者的知识标准不在同一维度上),所以这个闭合定理的论证是超语境的(无法究其对错)。
[40]:原义是 “这(怀疑主义问题的未解决)是哲学的耻辱”(Kant,Immanue,Critic of Pure Reason, London:Macmillan, 1958. P34康德《纯粹理性批判》)
[41]:23集里文森特最后的独白,无疑是对目的论的谴责或者嘲讽。
目的论:认为世界上一切都是以某种目的决定的学说,是唯心的。莱布尼茨在其“前定和谐”中也有目的论向的阐述。
“为什么而存在”也是一种目的论的循环式命题。
[42]:乔吉《天净沙·即事》:莺莺燕燕春春,花花柳柳真真。事事风风韵韵,娇娇嫩嫩,停停当当人人。(曲出《全元散曲》全曲白描,形象传神)
[43]:李煜《子夜歌·其一》:人生愁恨何能免,销魂独我情何限。故国梦重归,觉来双泪垂。高楼谁与上,长记秋晴望。往事已成空,还如一梦中。(王国维辑本《南唐二主词》)
[44]:《易·系辞上》:易有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两仪指天地,阴阳,四象有多指,四季,金木水火等)
[45]:《齐物论》:啮缺问乎王倪曰:“子知物之所同是乎?”曰:“吾恶乎知之!”“子知子之所不知邪?”曰:“吾恶乎知之!”“然则物无知邪?”曰:“吾恶乎知之!虽然,尝试言之。庸讵知吾所谓知之非不知邪?庸讵知吾所谓不知之非知邪?”
[46]:真实的必然性:即真实的客观持续性,比如“一面硬币落下,正面朝上”这个结果虽然是真实的,但不是必然的,是偶然的。
[47]:猜测的对象为历史所证明,主观的猜测也不能被认为是确证。确证本身的具体内容同样具有历史性。
[48]:William Alston, “Concepts of Epistemic Justification”,in Knowledge and Justification II,(威廉姆·阿尔斯顿《知识与确证》P581)
[49]:信念标准:又叫信念系统,这里指支持确证的充分必要条件集合,比如当前的已经被承认的科学定理等。但信念标准又包含主观依据,比如某种条件下,人的明晰知觉等。
[50]:嗯,看毛看?原装正版,匪谍必究!
【后记】
【真·完稿】
1.“Ergo Proxy”的意思究竟是啥,吧SATO大拖来殴打几遍就知道了,实在不行就关门放腐女吧。让他“Ergo Proxy”去。
2.这篇东西害我又把《攻壳》全集从头到尾都看了遍,还把村濑的作品又看了遍,为的就几句总结……把《EP》又看了XX遍,SATO大,你果然狠的,别到大陆来,到大陆来我叫你签最后一个名!
3.为了考据写文我买了300多RMB的书,学到用时方狠少啊,果然。
4.坚持日行一膳原则不变,立足床头桌前2个基本点,贯彻“囧、萌、ORZ”三个代表原则,死要完稿。
5.作者近期严重脱水,谁来救救我……
【关于文中的怀疑主义问题·续1:虚拟条件语境主义的解答】
如果怀疑主义者基于问题原点而对问题以外的所有知识建筑都致以怀疑,那么问题看起来将无法进行。而语境主义者着意将问题的含义和形式做一个更明确化的界定。形如“我不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那么我说的究竟是真是假?”这类语境,归因者已经对人类自身的逻辑提出质疑,那么再用逻辑本身去推证这个命题的真假,显然是不合适的。这就是语境主义者说的“知识标准提高后带来的部分辨证失效”,如上面这个命题,归因者质疑逻辑本身,那么必然是难定“真假”的,因为“真”和“假”同样属于逻辑范畴,是和逻辑总域关联的辩证统一,归因者在提出“我不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的时候,已经将一般逻辑标准从命题知识标准中剔除了,所以命题原点和逻辑在这个语境中不在同一知识标准里,即我们可以说它是“真”的,也可以说它是“假”(注,这里的真假不是指命题本身的真假,具体下文有解释)的,即“拟真性”。
为什么可以说它是“真”的,也是说是“假”的,因为同一主体在不同的语境中对同一认知结果的具有不同知识立场的强度[1],比如怀疑主义命题的提出者,一般情况下,他相信命题有真假;而他在这个命题中,仍然相信“命题→命题”的可靠性,即人对命题具有判断力。只是在前者的语境中,主体相信命题的(客观)真实性,而后者中,主体无法相信命题的真实性,但并不否定命题客观性上的真假,即认为命题的真假属于独立的范畴。用德娄斯的观点 ,即使怀疑主义者不相信命题的真假,但是他(坚持)“不知道命题的真假”这点是怀疑者必须承认的事实,因为这个是他们提出命题的原点。[2]在这种虚拟条件下,怀疑主义者将一般的知识建筑排除在外,比如命题“正常人都是有手的,那么从这张正常人(我)的照片开来,我现在有手吗?”,(1)“我没见过你,不知道你现在有没手”和(2)“我见过你了,你现在是有手的”都是正确的,因为同一主体对同一事物的表征发生改变的时候,认识的结果也会发生改变,而这种改变导致的论断结果改变所带来的真伪性,和知识标准是相关的,因为(1)中,“见面”被纳入先决条件里,“我见到你有手”被认为是一个敏感的信念[3],而(2)中“你有手”是不敏感的。同理,钵中之脑问题中,普特南所叙述的“知道”,究竟是“基于钵中之脑”所思考的“知道”还是“基于非钵中之脑”所思考的“知道”没有明确表述,即普通语境和怀疑主义语境下,出现了概念的混淆,其结果的正确性自然不得而知了。
德娄斯给出了一个关于钵中之脑问题的解答:
如果用“知道O”表示日常语境下的知道,用“知道S”表示怀疑主义语境下的知道,那么,怀疑主义难题的解决可分为二种情况:
在日常语境下:
A1 :我确实知道O我有手;
A2 :如果我知道O我有手,那么我就知道。我不是缸中之脑;因此,
A3 :我知道O我不是缸中之脑。
在怀疑主义语境下:
A4 :我不知道S 我不是缸中之脑;
A5 :如果我不知道S 我不是缸中之脑,那么我就不知道S 我有手;因此,
A6 :我不知道S 我有手。
由于A1 和A6 、A3 和A4 并不矛盾,因此表面的矛盾消除了。由于日常语境下的知识处于怀疑主义质询的范围之外,因此怀疑主义难题就解决了。[4]
这个证述也可以这样理解:“非钵中之脑”可以通过“我思”知“我在”,而在非钵中之脑看来,“不一定非钵中之脑”推出的“我思”知“我不在”亦不是荒谬的。[5]
[1]:认识的立场强度(strength of epistemic position):这里指:如果A相信B,那么在语境P1和P2下,B信念的真实依赖性是A分别在P1和P2 下“相信”的立场强度。(Keith DeRose. Solving the Skeptical Problem[A] . in K DeRose , T A Warfield(eds. ) . Skepticism:A Contemporary Reader[C] . Ox2 ford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1999.P202)
[2]:德娄斯认为,归因者的语境影响知识的归因,语境因素(attributor factors))决定知识的归因(即怀疑主义语境所包含的最初的内容是怀疑本身。)(Keith DeRose. Solving the Skeptical P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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