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穎從此便入住了晴的家。她選擇了輟學,或者應該說是她配合學校的教育工作罷了。學校根本不想要她。晴也向豪姐請了假。這是一個很有突破性的嘗試,一個妓女居然和她的頭目請假。但這個世界上沒有發生不了的事情,每一秒鐘都有它不可能的潛質在裏面,社會的更替越來越快,不可能已成爲可能,價值觀念也被看作是以前的扭曲,我們暫且用扭曲來稱呼這一切,這只是稱呼而已,又能說明什麽?

但金錢在這個世界上的地位還是一直沒有變,有錢,做什麽都可以,沒有錢,做什麽都不可以,那種“不是所有東西都可以用錢買回來”的崇高說法,只適用於那些少數的闊達達人,但要知道,這種人是少數的,少到幾乎不存在。慢,我沒有說這種人不存在,起碼我沒看到過罷了。



這個假期要請多久呢?這就決定於晴的銀行帳本裏有多少位元數位和她們花錢的速度了。錢花完了,或許一切又回到過去,但這是沒錢的時候,不是現在,雖然這一天的到來不會太久。你不願意,我也不願意,但這是定律,則還是墮落者應該遵守的,總有停止的時候,破不得,縱使會令自己無法從沈溺中蘇醒而難以自拔到崩潰。



這是爲什麽呢?晴想不明白。問天?天知道。總而言之,跟著感覺走,不要看清這個社會,不要這麽現實的看這個世界,這對現在的自己是好的。先騙著自己,不能虧待這難得擁有的感情,這個理由應該不會太逞強吧?







由她在門口抱著我的那一刻起,我就確定了自己的感覺,安定了我之前所有心神不定的猜疑。我喜歡她這件事在我腦中不在是錯覺,是被我確定的感情。我緊緊的抱著她。我好久沒有這麽安穩過了這種感覺是不是我一直缺少的,等待的?我的眼淚不由自主的掉下來,是不是爲我找到寄託而慶倖?



“我等了你好久了。”晴抱著穎說。

“我也是。”穎說。



晴的腦海中仍然回蕩著那句讓她感動的話。



等了你好久了,終於被我等到你了。



終於被我等到她了,我決定向豪姐請假。好象是不大現實,但我突然覺得如果每件事都讓自己狠心處理,很多遺憾的事情就在這之中産生,我不想我的生命中重濤覆撤這些累贅,所以我決定嘗試。



“豪姐。”

“怎麽?”

“我想請假。”

“請假?你在開玩笑嗎?”

“沒有,我說真的。”

“你以爲你在做文員嗎?”

“我有些很重要的事情要辦。”

“哦,這樣啊。”

“可以嗎?”

“可以,你是我們這裏的鎮山之寶,怎麽不可以啊。”

“謝謝。”

“不過你不是想逃走吧?”

“不會。”

“那就最好,你別忘了你的收據還在我這裏的。”

“我知道。”

“知道就好。等你沒錢了你自然會回來。”

“再見。”

晴轉頭就走。她不像面對眼前這個人。這個讓她有千百個理由都無法讓自己清白的人。她注定無法有正常的生活,但爲了一個女人,她要嘗試。



第一眼覺得不可能的事,爲什麽不試試呢,或許試試就可以成功,但這需要有試的勇氣,而且還要看你試不試得起,和你想不想試。







我住進了她的家,開始熟悉這個屋子裏的擺設,環境,和她的所有。



看著她如此清純的臉,我忘記了她一切無關緊要的所有,包括她的職業。我只記得她是一個有工作的人。我不是在騙自己,因爲這個女子對我來說是一個不可思議。我們睡在同一張床上,是互相呵護的情侶,這個世界只有我們兩個人,沒有別人的存在,干擾,一切都自然得很。

我沒有去上學了,徹底的配合了學校的教育制度。但我也沒看到她去“工作”。於是便忍不住問道:

“怎麽沒看到你去LADY‘S PUB?”

“恩?哦,我請假了。”

“喔。”

我沒有再繼續問,因爲我找不到問下去的理由,沒有合理的邏輯繼續引導下一個問題。



我知道她是爲了我,和她自己。



爲了我們。





在醒來的時候醒來,在睡覺的時候睡覺。很墮落的生活方式,但沒有限制的人生才是最快樂的,就像遊戲人間那樣,完全只有自己,沒有其他,也可以說在限定的範圍內爲所欲爲。應該是不被認可的,但人生中又能有幾次能讓自己這樣沈醉於墮落,離開現實去放縱自己?除了那些墮落的人,但他們有時候也身不由己。他們已受墮落支配自己,回不來了。



每晚她們都在陽臺上看星星。有一次,穎指著天上的星星說:

“你看到那顆星星沒?”

“你指的是哪一顆啊?”

“就是最亮的那一顆。”

“恩,看到了。”

“你說天亮了我們還看不看到它?”

“當然不會拉,傻瓜。”

“但她是存在的,無論天有多亮它都存在,它不會走,雖然我們看不見它,但它看得見我們。我們只是看不到它而已。”

“你會逃避嗎?”

“看情況拉。”

“比如說呢。”

“關於你的一切我從不逃避。”

“爲什麽?”晴輕輕的笑了笑。

“答案你知道的。”



我不是一個成熟的成年人,我只是一個孩子,我需要你的照顧和愛撫,需要你的關懷,但我只需要你一個人,其他人我不要。



你可以說我是任性的,對的,我承認,如果不是我的任性,現在在我旁邊的,就不是你了,那個我的愛人。



“你最想去的地方是哪里啊?”晴問。

“不知道啊。沒有特別想去的地方。”

“我想去西藏和新疆。”

“哇!崇高!我寧願哪里都不去也不去那些地方。”

“啊?爲什麽啊,我覺得那裏的風景好好看的。”

“我受不了那種地方,洗不了澡的。”

“誰像你啊,一天洗兩三次,你有潔辟啊。”

“哪里有潔辟。沒有拉,我喜歡人多一點的地方,熱鬧好。”

“城市空氣這麽差。”

“我適合不了那些落後的地方。”

“還想和你一起去。”晴小小聲的說。

“你說什麽啊?”

“說你先進啊。”

“如果你想去的話我也可以```````”

“什麽?”

“沒什麽。”

“真壞。”



簡單的生活,配上簡單的對話,就是最好的搭配。

我不要多豐富,我只要現在。

不要過去,不要未來,只要現在。

與其以後被自己傷心的記起,還不如現在好好的過。關於結束的問題,應該不被記起。



那天晴問我,說我喜不喜歡去西藏新疆的時候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回答。記得小學的時候我媽也問過一個同樣的問題,我的回答很堅決,不去。甚至連原因也沒有。但現在我有些變了,畢竟經過了這麽多年的洗禮,很多想法我都會變。比如說,我一直以爲我是沒有愛情的人,我只有友情,我甚至連親情也沒有,一直以來都是混的,也似乎看到自己以後的日子,一直在混。但自從我看到晴,遇到晴,我就改變了自己很多的想法。從開始到現在,我一直覺得,就算全世界都沒有了,只要有你一個就夠了。真的,我沒有騙自己,我已經有確認自己想法的成熟思維和邏輯。就算我再不願意去的地方,只要有你在,我也會去,只要讓我看到你就好了。她說她想去西藏,很崇高的想法,明知道辛苦還要去,只爲了那些令人永遠難忘的雄偉風景,而我這些在城市苟且生活的城市小敗類只願意躲在著肮髒的城市裏,接受世塵的污染,被物質侵蝕,最後死在裏面,就算是不錯的人生。我承認我腐敗,我只是沈醉在燈紅酒綠下的墮落者,我還不夠成熟,不知道這是不是我不喜歡去那些地方的原因呢?但只要你要我去,無論多辛苦我也會去,爲了你,我做得到。





每天都很快樂,不一般的快樂,非尋常的快樂。好象不是給你的快樂,是有代價的。代價是什麽?誰去管?是快樂的魅力吧。但快樂過後又會是什麽?



當局者迷,好多人都知道。但故事裏的人卻是一直在清醒中繼續錯誤下去。其實現實裏也有這樣的人,聽說叫情不自禁,也叫自作多情,但最後她們所通向的,是崩潰。





每天都像遊戲般快樂。很不實在,很害怕,因爲不知道這個遊戲什麽時候結束,什麽時候會GAME OVER。我只知道我已經沈迷於這場遊戲,到不能自拔的境界。這個遊戲不能重來,重來了就沒有了它的意義。每一步都是虛幻的,不塌實的。每當我想到結束的那一刻,我都被失落感包圍。遊戲始終會有結束的時候,而我們的愛情也會有結束的時候。那失落的空洞讓你常常在無意間流淚,特別是看到自己眼前的愛人,到了哪天她將不出現在自己眼前,或是以另一種身份來脫離之前她與自己的關係時,我該是用什麽樣的心情面對?



得到的比別人多,就要有心理去準備,失去的也會比別人多。但無奈,人還是個軟弱的動物,這樣的失去,人不一定受得了。起碼我會受不了。我好害怕,但無能爲力。



我已經習慣了她的氣味,習慣了她的動作,愛上她的一切,戀上她的所有。而旁只有她的聲音,眼中只有她的身影,一切的一切,都只有她。我已醉心於這個遊戲,我不敢想象遊戲結束後所帶來那讓我震憾的後果。





遊戲人間。

我用現實的模式來讓自己幻想,已經有了結果,但依然不肯結束,是不是自己太傻?

我們之間不需要太多的累積,因爲我們沒有結果。

來一場人生的遊戲,玩別人用一輩子玩的遊戲,不重復,一次就好。你願意,我也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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